箱庭日記

=宵
沉迷一些意大利黑手党的HE爱好者
本体是996电子打工山雀
心态很佛会拉黑白嫖啦(¦3[▓▓])

一剑超人[试阅][家教|all女主]


文案

每天1000次挥剑、100个仰卧起坐、100个深蹲、10公里长跑,并且再热也不能开空调。四岁的朝利眠从网络上抄下了这个训练菜单,开始日复一日的训练。

一年过后,她的父母发觉了不对。

三年过后,她拥有了绝对强大的力量。






01 并盛町记事



Xanxus愿意来参加朝利夫妇的葬礼,并不是因为九代目曾经跟他讲述过的那些过去。相反,在九代目告诉他朝利夫妇早在八年前便正式解散了朝利组过后,这对夫妇在Xanxus眼里便已经成为不值一提的胆小鬼。

或许这是无能之人面对现实后做出的无奈之选。

但是。

解散发展至今的家族,抛弃跟随自己的成员,舍弃属于过往的一切荣光。Xanxus无法认同也不打算理解这种行为。



可惜就算解散了朝利组,朝利夫妇仍然没能逃过仇家的报复。曾经被这对夫妇送进监狱的敌对势力首领东山再起,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策划了一场车祸,将夫妇二人置之于死地。

(从他们放弃杀人,选择相信条子起,结局就注定了。)

(太天真了,出身于这个世界,难道指望对方能在监狱里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吗?哈、出狱后发现仇人甚至解散了自己的家族,会做什么选择,这连想到不用想吧。)

(愚蠢又弱小。)

驶向并盛町的车上,Xanxus垂首把玩着枪柄,不打算在九代目面前暴露自己嘲讽的眼神。

他的这位父亲,真正的现任教父,手腕雷厉风行,偏偏最推崇“仁者之心”。



九代目正与前座的人交谈着。

“朝利的那两个孩子,杜尔你之前见过吧。”

“是的。”被称作“剑帝”的名剑士,现任彭格列直属暗杀部队瓦里安首领杜尔应声:“其中有个孩子天分很高,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将她培养成我的接班人。”

九代目轻轻笑了起来:“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,可真是让我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她了。”



是的,这就是Xanxus选择一同来到日本的原因。

杜尔不是个好相处的人,但“剑帝”的称号已然证明他的剑术无可指摘。所以Xanxus愿意来见见这个叫做朝利眠的女孩,确实她是否有成为自己下属的资格。



九代目不紧不慢的说:“我记得,你之前也选中了一个叫做斯夸罗的孩子?”

“他们……不太一样,但都是天分远高于我的天才。”杜尔毫不避讳直言:“如果能同时留下他们两人,剑术这一领域,未来将是绝对属于彭格列的时代。”

这是相当之高的评价。

不仅因为做出这样评价的杜尔是当世剑术第一人,更因为那个被拿来与之对比的对象——斯夸罗·斯贝尔比,仅仅十二岁便已经在卧虎藏龙的黑手党学院脱颖而出,是里世界眼下最炙手可热的新星。



而朝利眠,这个孩子同样是十二岁,哪怕有着曾为朝利组的家族背景,却一直在一般学校就读,接受着普通的教育。

如果Xanxus没有在过去的一年里看到杜尔对斯夸罗的器重,一定会认为杜尔在羞辱对方。



车子绕过了因白事而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的神社正门,停在了宅邸后院,等候在那里的是身着黑色丧服,名为朝利伊月的少年。

伊月将彭格列一行人迎入门内,尽管他礼数周全,清俊的面容上甚至秉持着超出年龄的冷静,但他看向九代目时那迫切而隐含期许的目光还是让Xanxus不由得嗤笑了一声。

垂在身侧的拳早已握紧,伊月克制着自己的怒火,将几人带入室内。



“我就不进去了。”杜尔干脆的停下脚步,向着刚刚失去双亲的少年询问他双生姐姐的踪迹:“眠呢。”

得到答案后,杜尔看向了Xanxus:“一起来吧。”

Xanxus不置可否,当着伊月的面漫不经心将枪收进口袋里。伊月颔首看向地面,而Xanxus连一眼都欠逢,同龄的两个少年就这样错身而过。



Xanxus不会因为朝利伊月那一眼便能看到底的弱小而降低对朝利眠的印象,但她看上去确实很普通。

并不是外貌上的普通,就算是作为对东洋人长相不敏感的外国人,Xanxus也不觉得朝利兄妹长得有哪里能挑出刺。那种普通感来源于女孩周身的气场。

她的弟弟虽然弱小,但眼底始终有愤怒与不甘的火焰汹涌的燃烧着。这种清澈的愚蠢应该与能做出那样行为的父母一脉相承,倒看得出来是黑手党的孩子。



而朝利眠……

活泼的。开朗的。像是大街上到处都是的国中生女孩,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跟父母不和吵架,放学就跟好朋友一起去吃甜食逛街,在学校里很有人气会被很多男孩子追求的……这种程度的普通。

(根本就是个普通人。)

猩红的眼微微眯起,比起不解,Xanxus心中更多是疑惑。

(为了这种人把我叫来日本,杜尔到底是怎么想的?)



杜尔可不知道Xanxus在想些什么,就算知道,恐怕也不会多说一嘴。彭格列的剑帝看着被宾客们簇拥着安慰的女孩,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
“朝利眠。”



仿佛石子被投进湖水中,四面八方的目光顷刻间朝着两人投来,杜尔语调里略微怪异的抑扬就像是正念诵着某种奇怪的咒语。

神情悲伤的妇人,笑容低落的大叔,严肃中带着关切的老爷爷,和蔼的替女孩整理衣服的老奶奶。

隐藏在这些不起眼的街民中,无数道利箭一样的目光朝着杜尔和他身后的Xanxus袭来。

各异的表情被磨出,取而代之的是如出一辙的冷峻。顷刻间,空气变得黏稠而焦灼。正是那份被Xanxus轻视的普通模糊了他们身上属于黑色世界的气息。



Xanxus微微一顿,面色变得认真了一些。

(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吗……日本还是有些像样子的人嘛。)



“到哦。”

被簇拥在中心的,名为朝利眠的女孩懒洋洋的应声,在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后,女孩露出了稍微有些头疼的表情:“杜尔怎么来了。”



听见她的声音后,周围的居民们也重新嘻嘻哈哈了起来。

“唉呀,是小眠和小伊认识的人吗。”

“原来是认识的人啊,吓了我一跳呢,辉月大哥竟然还有在意大利的亲戚。”

“大家都是家人嘛。”



杜尔的日语没有到达能流利地在大庭广众下表达自己想法的程度,只能紧紧凝视着的朝利眠。

与他对视两秒后,朝利眠摸了摸腿边小男孩的头,对牵着他的男人说道:“刚叔,我先过去招待一下,前面就拜托你了。”

寿司店老板打扮的男人爽快的应了声好。



垂在身后的发丝如同黑色的幕帘,本应如同画卷中姬君一样的优美背影,正随着并不淑女的步伐大幅度摇曳着。

朝利眠走在前面,带着两人进入四方形的宅邸,熟练地使用意大利语与杜尔交流。



“你的BOSS也来了吗?”

“嗯,你弟弟正在招待他。”

“那你也一起被伊月招待不就好了,倒是不用特地来前面叫我吧。”

“给你介绍个人。”

“唔……避开伊月单独介绍给我,难道是相亲吗?这个他确实会生气啦。”

杜尔无视了她离谱的猜测:“这是Xanxus,彭格列九代目的独生子。”

替她找上司,或许是否也能算是一种新时代相亲。

和隐忍回避的弟弟不同,朝利眠主动迎上Xanxus的目光,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容:“你好,毕竟时间点比较特殊,就不对你说欢迎了。”



两个意大利人走在和式的建筑里,多少有些格格不入,好在会客厅就位于连廊正中间的位置。

哪怕朝利眠不带路,两人也能顺利找过来。

毕竟源源不断的争论声就从那道门内传来。无论是九代目的声音还是沢田家光的声音,他们俩都很熟悉。不过还有更着急的人,居高临下的指责着,远远的,有“那岛要怎么办?”“距离下一次开花没有多久了吧。”“要逃避自己的职责吗,朝利一族。”之类的话语传来。



可是等三人靠近之后,门内的争论声也降低了下来。

不依靠音量便能获得足够话语权的大人开口了。

朝利眠的脚步停在门前,突然竖起食指,做了个静音的手势。

其实不需要她这么做,那道年迈而有力的声音也已能清晰的传进耳朵里。



“抱歉呢伊月君,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。彭格列在日本的势力远没有到能与山O组抗衡的程度,如果八年前的朝利组还在,我们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(果然……不,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废物。)

(就连复仇也需要借他人之手,可真是一点骨气也没有啊。)

朝利眠一转身就看到Xanxus脸上那满是嘲弄意味的笑容,她就这样凝视着他,碧绿色的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恶,也没有半点要维护伊月的意思。

而Xanxus,哪怕被当事人注视着,那恶劣的神情也没有半分收敛。



最后杜尔打破了僵局,他拆开蒙在身后的黑布,取出了自己的剑:“去剑道场吧。”




02 并盛町记事




一剑就被杀死的比赛,还能称作比赛吗?



一秒、一瞬间,短暂到难以被定义单位的一击过后。而除了迅捷以外,似乎不存在任何技巧。两人维持着短兵相接的姿态,直到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过后,杜尔缓慢地收起了剑。

虽然已经没有被收起来的必要了。

能得到剑帝这个称号,杜尔手中的剑无疑都是上品。锋利、趁手,如同剑士身上天生的第三只手,Xanxus不用想都知道那绝对是用上好材料打造而成的长剑。

眼下,那柄剑却彻底被击溃了。自击点蔓延开来的蛛网一般的裂痕很快便彻底碎开。



Xanxus按住战栗的右手,望向那个女孩的目光里满是震惊。

他并没有看见志得意满的少女剑士,挥剑的朝利眠本人也很震惊,她看着手中开裂的木剑,露出了“还能这样啊”的表情:“裂开了诶!”

和杜尔手中的那柄剑相比,眠的木剑质地脆、重量轻、长度上也小一截,简直像是路边随意买来的便宜货。

但就是这柄剑,仅仅用清脆一击就斩碎了剑帝杜尔的剑。



“你的剑只是裂了一道而已。”杜尔仍然是那副表情——面无表情的将只剩下剑柄的剑归入鞘中:“我的可是又碎了啊,这已经是第三把了。”

(竟然已经是第三把了吗!?)

Xanxus的眼神更加一言难尽了。



眠愣了一下,然后哈哈的笑了出来。

“你在笑什么啊。”

“没想到杜尔也会用怨妇一样的语气说话,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副正经的模样呢。”

“……真是的,剑术呢,你倒是把练习过的东西好好展现给我看看。”

“诶、只是杜尔而已,没有用第二剑的必要吧。嗯,剑身裂成这样,也挥不出第二下啦。”



相熟的语气,欢快的口吻,相差了20岁的两人以平辈的口吻谈笑,话中的内容却叫站在一旁的Xanxus越听越觉得手心发寒。

是的,他感受到了,在女孩挥剑的那短短一瞬间,只有那一瞬间。

一股如同魔物降临一般的强大气息,从她身上散发了出来。只维持了那一个动作,便捕捉不到任何残余了。



(可恶,为什么是背对视角……)

(如果从正面观察的话,就能看得更清楚了。)



总而言之……面前这个女孩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啊!?

第一次看见Xanxus露出符合年纪的表情,杜尔也破天荒的流露出了一点笑意。

他的手落在对方肩头按了按:“没有白来吧?”

“啊。”Xanxus发出近乎感叹的一声,眼神晦涩难辨。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朝利眠成为自己手下的景象了,可以预见,这一定是极好用的一柄刀。



眠从道场的另一边抛了两瓶矿泉水给杜尔,收到了干脆的吐槽。

“给客人发矿泉水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。”

“看你们也不太想喝茶的样子,凑合一下吧……想要被好好招待下次请找朝利伊月。”



说着,眠面带疑惑地靠在了两人身边:“你们刚刚在打什么哑谜。”

杜尔不假思索,垂首打出一记直球:“要跟我去意大利吗。”

“诶……诶?”眠睁大了双眼,目光在杜尔和Xanxus之间游移了几个来回:“所以,你带你领导家的孩子过来,是想让我以后给他当太子陪读吗?”

杜尔冷酷的说:“陪读?那肯定轮不到你。”

停顿了半晌过后,他继续说道: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
“我知道杜尔是认真的。”目光最后落在Xanxus身上,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眠随手将喝空的矿泉水瓶立在一边,看向了会客室的方向:“所以我也会认真的和伊月讨论。”



可是听到这种事,朝利伊月不生气是不可能的。

处理完葬礼的事宜,时间已经来到深夜。

神色凝重的伊月拉开门气势汹汹的走进来。坠在后面的眠面色如常,刚在榻榻米坐下,一块寿司就被递在了嘴边:“啊——”

眠顺从的张嘴,“啊——”的吞掉了:“唔,是鳗鱼!好耶!”

得到好评的小豆丁立刻笑弯眼睛,又举起一块玉子寿司喂了过去:“我特地挑出来很多,保证都是眠姐你喜欢的。”



“不愧是我最可靠的小弟,干得漂亮小武。”

眠给予了高度赞赏,后者口中也发出了“耶”的欢呼。

“真亏你能心安理得使唤四岁小孩帮你干活。”

伊月将茶壶放在桌面上,小豆丁立刻也捧着寿司来给他上供。



“伊哥,老爹说你肯定到现在也一口没吃。”

“刚叔还真是爱操心……”伊月叹了口气,接过餐盒,蹲下身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:“阿武你也是,不要太惯着眠那家伙了。”

年方四岁的山本武露出不满的表情:“明明最惯着眠姐的就是伊哥了。”

“哈!你这小鬼!”

“为什么泡的还是茶啦,都这么晚了喝茶会睡不着的。”

“朝!利!眠!你爱喝不喝!”



抱怨归抱怨,还是就着茶水吃完了寿司,眠双手合十感谢道:“我吃完了,非常感谢!”

她把餐盒收拾好,等着伊月吃完一起拿去洗,在等待的空隙问道:“小武今晚要留宿吗?”

“嗯,老爹说今晚要和叔叔们一起喝酒。”山本武乖乖的点头:“收留我吧,今晚能跟眠姐一起睡吗?”

“你——想——得——美——”

伊月露出了阴恻恻的表情,一把用胳膊卡着小豆丁的脑袋把他往提留起来:“小武明年就要去小学了吧?让我来好好教育你在学校的生存法则。仗着年纪小就向女孩子撒娇可是很没出息的。”

“只是伊哥你自己拉不下脸而已吧——呜哇哇啊,要死掉了——”



看着半空中扑腾着的小短腿,眠伸了个懒腰,将伊月吃完的餐盒一起端走:“伊月和小武俩先去洗漱吧,我去洗个碗,顺便稍微消个食。熄灯不用等我。”

伊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从山本武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突然暗下来的眼:“下午的运动量还不够吗。”

“刚叔的手艺太好,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呢。”

察觉到伊月变换凝重的心境,眠笑眯眯的凑上来,先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,然后又在双生弟弟的脑袋上拍了拍:“等我回来之后再讨论吧,要不要一起去意大利这件事。”

心绪纷乱,以至于连“没大没小——”的教育都没有说出口,伊月抿了抿唇,最后只是轻轻点了下头。

倒是他怀里的小豆丁震惊的睁大了眼睛:“诶——意大利?果然下午那个口音奇怪的外国人是来诱拐眠姐的吗?不要啊,老爹把房间都收拾好就等眠姐和伊哥搬过来了!”



大约十分钟后,朝利眠拉开车门,看着后座上的少年,露出了意外的表情。

Xanxus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,不发一言。

眠有些疑惑,毕竟这是杜尔领导的儿子:“我该坐到前面去吗?”

驾驶座上的杜尔随手将烟头丢进没喝完的可乐里,无语道:“也只有你们两个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把我当司机了。”



眠不再犹豫,等她坐上车才发现副驾驶上放着一个铁盒,黑色的,就像一樽微型棺木。

对此,杜尔言简意赅道:“拿去吧。”

“给我的吗?”眠精神了一些,她将白天那柄裂了一道的木剑靠车门放着,从铁盒里取出了一柄短剑。

通体银色,小臂长度,眠拿着它挽了个花,立刻爱不释手。



杜尔解释道:“辉月之前找波尔塔定制了一柄长剑和一柄短剑,长的那柄应该是给你的,只不过还在铸。”

月光照在剑身上,反出水波一般凛冽的光。眠的脸颊也映在上面,被坚韧锐利的划分开。

眠重新将它收进了盒子里,声音轻轻的:“这柄应该也是我的,毕竟伊月完全不擅长这种事情呢,爸爸如果送这个他肯定会生气。”



说着,她侧过头看向Xanxus,声音轻快了起来:“我弟弟是个战五渣,所以请你不要欺负他。”

Xanxus鼻腔里溢出一声短促的轻哼,当做回应。

杜尔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动作,问道:“不用吗?这比你那柄破木剑趁手多了吧。”

眠有点苦恼:“如果不是杜尔的话,我的剑肯定还能用很久。不过就让它报废在今晚,也是不错的选择呢。”

听出了言下之意,杜尔平静的说:“还真的就打算让我当司机啊。”

“唔,能送我到东京就已经很感谢,怎么还能麻烦你出手呢。”眠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容:“报仇这种事如果不自己来的话,也没有意义吧。”



听见她这样说,Xanxus也笑了一声:“你和你弟弟不是一类人。”

眠露出了一种“你在说什么啊”的表情:“嗯,意大利语果然有点难,不太能理解Xanxus你在讲什么呢。不过没想到你人还挺好。”

Xanxus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:“哈?你在说什么胡话。”

少年波动的语气给了眠阅读理解的自信,她笑眯眯地说:“你会出现在这里,也是和杜尔一样的想法吧?虽然不用你们帮忙,但要谢谢你们。”

……。

Xanxus偏过头,语气冷漠:“要道谢的话,就把你的忠诚留给彭格列吧。”

“可是彭格列拒绝了伊月的求助不是吗。”

这句话将Xanxus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去,朝利眠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:“杜尔和Xanuxs,想要帮助我的,只是你们两个而已。”



(白天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,实际上心里根本就很在意吧。)

杜尔叹了一声气,当他听见Xanxus开口后,立刻心叫不好。

(喂喂、别在这个时候添麻烦啊。)



比起在意那份感谢,朝利眠对彭格列的轻视更让Xanxus不悦,他压抑住心中的愤怒,冷嘲道:“彼此彼此。一个首领去世之后,没有任何成员想要替他去报仇的帮派,怪不得会解散。而他的儿子甚至连召集部下都做不到,只能向其他帮派请求援助。”



出乎杜尔意料的是,眠并没有生气,而是平静的说:“你是这样想的吗?看样子,你虽然是九代目唯一的儿子,却没有当上十代目的才能呢。”

车上的气氛顿时凝结成霜。

Xanxus勃然大怒,然而在他的手握住枪柄之前,朝利眠的剑已经横在了他脖颈边。



那对与双生弟弟如出一辙的眼睛,被夜色淬成艳丽的祖母绿,她眉眼舒展,没有一点情绪波动,只是普通的陈述着。

“想跟我打吗?那你得找个开阔的地方。”




03 并盛町记事




就像朝利眠说的那样,最后Xanxus和杜尔都没能出手。

她一个人,解决了整个山O组。

身着黑色丧服的少女是唯一站立着的人,镰刀一样的弯月钩在天边,照亮了她衣摆上隐约可见的深褐色斑驳。而她手中木质的剑已经完全被染红。

影子随着她起手投足在地面上跳跃,仿佛一匹现形的巨大凶兽,餍足而慵懒的舔舐着锋利的尖爪。



(有半个小时吗……?)

杜尔望着她的身影愣神。

(算上我去处理监控的时间,应该是有的吧。)



日本和意大利毕竟国情不同,山O组虽然在本土是排得上名号的家族,但武器和人数只能等同于意大利那边中小组织的质量。

单刀匹马去解决一个中小家族,以在座三人的实力而言都不算问题。

但,就像家族有“质量”之分一样,杀手也有“效率”之分。

Xanxus深深凝望着年幼的月下魔女,竟然忍不住在心里拿她跟那位深受自己父亲信赖的杀手作比较。



朝利眠伸手解开了发间的红绳,便于行动的高马尾顷刻间披落成黑垂的姬发。

就在这时,她想起了什么,重新将发绳挽在手上:“要打吗,彭格列的少爷。”



她侧首看来时,Xanxus才注意到那张昳丽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抹血痕,平静到异常的面容由此横添几分妖异。

Xanxus反射性回忆起她杀人的模样,手起剑落,泠泠的剑光,如舞姿一般划过脖颈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那是杀戮,却不是暴力。那是死亡,却仁慈得不叫他们眨眼。

眠打败杜尔只用了一剑,她杀一个人也只要一剑。



Xanxus的手早在不知何时便已经握住了口袋中的枪,原先因愤怒而沸腾的血液将四肢百脉冲击得隐隐颤动。早在朝利眠的死亡之剑刺向山O组时,Xanxus的身体就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。

(打不过。)

腥红的眼与翠绿的眼撞击在一起,不需要出手,Xanxus已经能想象出结局。

(我现在打不过这个人。)



Xanxus不是第一次经历打不过的战斗,却是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到,自己无法与眼前的同龄人抗衡。

杜尔接不住的那一剑,换成自己……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思考着如此软弱的问题。

这种认知让Xanxus胸口的愤怒再次升至极点,回过神来时,身体已经不由自主朝着剑的方向驰去。



早就预料到眼前情况的杜尔忍不住叹了口气,他当然知道Xanxus在想什么。

和朝利眠交过手的人,看到过朝利眠出手的人,只要是拥有自尊心的人,都会被她拉入地狱。



眠回到家时,天边已经隐隐翻出鱼鳞一样的白。

这个时间点,街市上的晨摊大多已经开始筹备,车安静的驶过并盛的街道,停在了神社门口。

抱着副驾驶上装有短剑的铁盒,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门,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。



“唔哇,伊月你起得好早。”

“我看上去像睡过吗?你觉得我怎么可能睡得着。”



伊月目光闪动着,上前接过了姐姐手中的东西:“先去洗澡吧,热水还烧着……这是什么?”

“啊,是敌方的首级。”

“你觉得我是连人脑袋的形状也不认识吗?”

“哈哈,不要敲我脑袋啦。”



推开了伊月就要披在自己身上的羽织,眠握住了他的手,认真的注视着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:“一起去意大利吧。”

后者露出了无奈的笑:“今晚过后也只能去了,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。”

在眠推拒的姿势下,她那柔弱的弟弟毅然决然的将姐姐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。

眠身体僵硬的靠了上去,声音略带苦恼。



“溅上来的血不知道有没有完全干,会把伊月你的衣服也弄脏啊。”

“衣服而已。”

在姐姐看不到的角度,朝利伊月的嘴唇颤动着,却只让她听见中气十足的指责:“我不会允许只有你一个人染上那种颜色。不和你一起去只是不想给你扯后腿,但你难道想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吗?”



“……你突然说出这么帅气的话,弄得我好不适应啊。”



沉默片刻后,眠笑了出来,她直接调转了两人的动作,强硬的将弟弟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。



“但我才是姐姐呢。”

听见这句话的伊月也笑了起来。



“那你就不能让我多帅两秒钟吗。”

“都一样嘛,我这里有你一半,你那里也有我一半。”



停顿了一下后,她摸了摸少年黑色的发顶,若无其事道:“伊,我都杀掉了喔。”

啊了一声作为回应,伊月模仿着姐姐平日里的语气,爽朗地说着:“能分我一半真是太好了。”



安安静静的,双子彼此拥抱着。在父母去世将近一周的现在,朝利伊月的心灵终于短暂的获得了安宁。



嗯,短暂的。

“其实不去意大利也行,刚叔不是已经准备好房间了吗?”眠冷不丁的开口了:“你偶尔来监狱里看我就行,还是说我这种程度也能去少管所。”

伊月深呼吸——再深呼吸,努力调整了一下表情,还是没忍住黑着脸直接把姐姐塞进了浴室里。



洗完澡,换上柔软干净的衣服。

回到房间,眠沉沉的睡去。

不论她表现的有多自然,疲惫终究无可避免。于是等这一觉清醒,刚刚亮起的天又刚好暗下了。



“可真是不妙啊,今晚该怎么睡得着。”

她自言自语着走出房间,闻到了属于食物的好闻味道。那样耗费体力的活动过后,五脏六腑急需安慰,眠任凭本能循着香气打开了和室的门。



“……毕竟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——啊,终于醒过来了,睡美人酱。”

厨师打扮的男性,山本刚正将最后一道料理送上桌。



“眠姐!发烧好点了吗!”

五岁的小豆丁山本武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,哒哒哒的奔向了眠。



“可真是睡了好长一觉啊你这家伙。”

最后是俯身在桌上用毛笔书写着什么的朝利伊月,他依旧在奋笔疾书:“阿武,一定要看着眠把整杯热水都喝掉。”



在眠“诶?”的抱怨声里,豆丁武爽朗的安慰道:“睡了这么久起来不补充水分可不行,我特地加了一些蜂蜜。老爹做了很好吃的饭菜,有眠姐最喜欢的鳗鱼,喝完就开饭啦!”

“小武,太体贴了,以后一定会变成好男人呢。”

听见加了蜂蜜,眠便干脆的接过了杯子。她从小就不喜欢喝水,不过只限于烧开的水和矿泉水,那种或甜或咸的饮料倒是很喜欢。



豆丁武将杯子送到一边,又关心的伸出手,眠也顺从的蹲下身,让他来探自己额头的温度。

“烧退了,是最近太忙了吧。”

“唔……”

眠茫然的眨了眨眼,不过豆丁武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后面的伊月身上。

“伊哥你也是,要注意身体啊,今天一直都在强打起精神吧?跑腿我随时都可以,有什么我干不了的辛苦的事情就都交给我老爹吧。”



洗完手出来的山本刚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:“你小子。”

“谢谢你啊。”伊月则是头也不抬的说道:“眠说的这一点我赞同,阿武以后一定会成为靠谱的好男人。”



所谓生病其实是伊月给眠今日缺席找的借口,但她回来时确实有些发热。

(结果大家全都恨不得冲到家里来探望眠,这家伙人气真是高过头了吧。)

(至于发热的话……是亢奋吧,毕竟……)



半天过去,伊月的心勉强平静了一些。

电视里的节目从天气预报跳到每日新闻,他瞥了一眼便低下头,坚持把一页纸写完,才把东西收好、桌子清理干净,在餐桌的最后一席、姐姐的身边就坐。



【今日凌晨,日本山O组一众成员遭到仇家的残忍屠杀。这起事件发生在口口县境内,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和恐慌。】



山本刚哭笑不得:“你们俩再夸下去,这小子就要尾巴翘上天了。”

“该夸奖的时候就要坦率地夸奖嘛。”眠双手合十,诚恳低头:“我开动了。”



【根据尸体检测,事件发生在凌晨2-4点,案件没有目击者,监控摄像被全部破坏。现场发现了多具尸体,其中包括山O组组长及其夫人、高级成员以及数名手下。】



看着豆丁武脸上和眠过于相似的爽朗笑容,伊月不爽的撇了撇嘴:“我开动了。”

眠端着味增汤吹了吹,垂下眼睑思考着。

(房子的话可以托付给刚叔照顾,但问题是住宅跟神社根本拆不开嘛。万一伊月那家伙之后要回来怎么办?)

(神社的运营,祭典可以照常举行,主祭舞要暂停……还是得托付给云雀家那边才行吧。)



【此次事件的背后原因暂不明晰。但是,根据事件相关者口述与过往警局笔录可知,山口组与其他黑帮团体之间一直存在着严重的纷争和复仇行动。】



山本刚的注意力从电视转移:“怎么了眠眠,不合胃口吗?怎么一直端着碗。”

眠唔了一声:“不!刚叔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绝赞!我会很想念的。”

“那好说,回来了再做给你们吃嘛。”山本刚哈哈哈的笑了起来:“远亲不如近邻,意大利那边的亲戚真的靠谱吗?不想走了也可以不走,家里房间都已经给你们收拾出来了。继续住在这边也行,街上的大家都很愿意帮助你们。”

“毕竟那是该承担法律义务照顾我们的人。”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撒谎,伊月在饭桌底下戳了戳眠,后者于是迟疑着点头。



【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展开调查,并已经封锁了整个区域进行进一步处理。目前,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嫌疑人,并进行详细的取证工作。】



见事已成定局,豆丁武的笑容中掺杂了一丝忧心:“眠姐和伊哥,没见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做饭呢……天天吃披萨和意大利面真的可以吗?到意大利去了也要好好吃饭啊。”

眠一扫迟疑,干脆的说:“学就好了。伊月的动手能力很强,电视拆了都能装回去,做饭应该也不在话下吧。”

“……那不一样吧!”伊月自己发出了抗议的声音,只不过他马上宣布道:“但这种事绝对不在话下,只是做饭而已。”

“很有气势呢!既然如此,就趁你们离开之前来教伊月两手吧!”山本刚乐呵呵的一拍桌子。



电视里的新闻仍在喋喋不休,可惜这个房间里,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在意。

一周过后,朝利双子搭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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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你阅读到这里!

今后应该不会在lof进行家教乙女的连载行为了,本章仅作为搬运存档。

感兴趣的朋友欢迎来jj看看已经有二十多章了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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